阿米巴虫虫

不是故作高冷 也不是讨厌交流 只是不识字 正在查字典

【冷闪】The Bad Guys 无赖联盟

概要:上午八点十五分,中城银行被炸上了天。


BGM: The Big Bad Wolf-Daniel Pemberton

  

  上午八点十五分,中城银行被炸上了天。

  

  有些人可能会开始抱怨这不过是一部无聊的爆米花电影开头,这个世界正在不可避免地变得庸俗无趣,电影也是:爆炸、失去、相爱、爆炸、再失去、爆炸、爆炸——78亿个滑腻的大脑除此之外再也创造不出任何东西,也不想再看到除此之外的任何东西。大家都坐在电影院里,胃袋和大脑里各装着一点浸泡膨胀的爆米花,等着结束,等着死亡。

  

  尽管如此,在放映厅那几十盏让人头晕眼花的灯再次亮起来之前,一切还是得继续,为了让读者更一目了然,有以下几件事需要向你们交代。

  

  首先,忘了被火舌冲开大门的中心城银行吧,尽管米克和天花板上尖叫的烟雾报警器可能不同意,但实际上重点不在银行亮闪闪的瓷砖地板和很快会毁了这一切的滚滚火浪,而在于两个红绿灯和三条街之外,远离那些尾羽烧焦惊慌失措的鸽子和四散逃离的行人,循着几张从我们爪子里溜之大吉的钞票,一辆黑色的捷豹腾空而起,在警车的围住堵截下夺路而逃。

  

  嘿,你,就是你,别东张西望了,靠近点。故事的重点全在这辆车上了。你能看见那些从窗户里支愣出来的鳞片和爪子吧,毛皮覆盖下鼓动的肌肉和尖锐无比的獠牙?那些不怀好意的笑容和狡诈贪婪的眼神?对,那就是我们——无赖帮。

  

  先给我个机会先介绍一下我最好的朋友,米克·罗里,“热浪”,想象一下浑身都是网状斑纹花纹的林肯·巴罗斯。作为一颗蛋生下来和他出生那年夏天的高温对他的蛇生产生了两个不良影响:一个是他成了一条雄性网状蟒,可能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是他对火焰异常的痴迷。

  

  要我说,他这种痴迷最终变成了疯狂,教唆他点燃了自己家,盯着火焰直到屋子里的蛇蛋全部焦黑开裂,然后——爆炸!就这样,他因为谋杀了他全部潜在的弟弟妹妹而被扭送到少管所。我对此不发表任何见解,要是开始争论蛇蛋到底有没有灵魂和蛇权这会变得无休无止,再况且如果他没这么干,我们可能就不会认识了,或者不会认识这么早。你看,即使我是从子宫里滑出来的,这也不意味着我就十全十美。

  

  好吧,米克三条黑细纹的后脑勺可能已经让你厌烦了,讲点别的吧,那双毛绒绒的金耳朵就是我的妹妹了——跟丽莎·斯奈特打招呼!金色滑翔者,丑话说在前头,这是你能知道的关于她的全部了,连她耳朵尖上的一根毛的主意都不要打。你可能会说像我们这样的大盗、抢劫犯和社会秩序破坏者不值得任何的家人和朋友,我也敢直言你没有胆子对着我的爪子和獠牙重复一遍。总而言之,丽莎是我聪明漂亮的小妹妹,收好你的想法和指头。

  

  接下来的是乌鸦马克·马东,“天气巫师”,尽管如此,却有着鹈鹕般的灵魂,因为想吞一些不该吞的东西惹祸上身,此时正在毫无理由地尖叫;黄鼬詹姆斯·杰西,“魔术师”,在恐高方面有点心理问题;黑足猫肖娜·贝兹,“躲猫猫”,神出鬼没,“嘭”的一声出现在后座上。

  

  这就是这辆车上的所有成员,而今后还会更多——无赖帮正在扩大,人类把我们当做怪物,而对于他们来说怪物的范畴相当广——什么?你说有一个人还没介绍?哈哈,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在指责我没有自我介绍吧?

  

  抱歉,让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我是莱纳德·斯奈特,你可以叫我寒冷队长,我是罪犯,也是骗子,以伤害人们为生,我在乳牙还没掉干净的时候就走在这条逃亡之路上了。注意,我不打算说些什么“我的父亲是一个天天喝酒的大坏狼”一类的老生常谈来洗脱我的罪名,他已经死了,我会成为新的狼王。

  

  我给你的第一个忠告是——不要做除了人类以外的高级掠食者。这个忠告对我们来说已经太晚了,我们运气差了点,这就是我们发到的牌,我们除了玩也没什么其他选择了。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毕竟一部分中城银行还淅淅沥沥地从天上落下来呢。

  

  接下来这部分内容被折腾得有点混乱,原因林林总总:部分因为负责讲述的我可不是那种上得起学的知识分子,同时也是因为确实发生了一些容易引起混乱的事。

  

  当银行的钟把指针扭到八点整的时候,马东准时落在正对门那个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上,奓开羽毛,发出了可以让方圆几里的哺乳动物——甚至是无毛的裸猿都立毛肌收缩的鸣叫,28秒后一场特大雷阵雨淹没了中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十几岁或者更早的时候,你看了第一部超级英雄电影,接着是下一部,然后是下一部的下一部。他们一拳胖揍在坏人脸上,下一个镜头坏人就会进监狱。然后他们举起一只手臂微笑着,带着他们英俊的脸和翘屁股消失在黑暗中。当你关掉电视,城市还在灯火中颤抖着,你要再花十年或者二十年来意识到基因突变不能解决你生活中的所有问题,而且还可能让你得癌症或是变成超能力怪胎。

  

  事实就是这样,两年前位于中城中心的S.T.A.R.实验室一声巨响,自此之后全体中城居民无论贵贱,无论是有23对染色体还39对,我们的基因序列或多或少都带点毛病。爆炸后又过了几个月,你的那些超级英雄的电影从未离我们的生活那么近过——爆炸、超能力、爆炸、爆炸。

  

  中城现在有了她自己名副其实的超级英雄——一个穿着红色紧身衣的怪咖。没人搞清楚它是谁,长什么样,有几对染色体或是为什么要在光天化日之下除了紧身衣啥也不穿。如果你碰巧也是一名紧身衣爱好者,这是一件好事;但对于我们这样喜欢小偷小摸又没被基因突变眷顾的破坏分子,这就是另一码事了。

  

  我不会称呼自己是超级反派,米克和丽莎也不会,毕竟无论我们细胞里发生了怎样的生化反应都不足以支持我们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有了超音速或者长出来三个脑袋。我们能在今天站在这里全是靠我们的脑子、蛮力和牙齿,也许还有几把小偷小摸赢来的高科技枪械。马东和其它无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各自在某天从床上醒来,过了不等的一段时间,然后发现自己基因稳定性不佳得恰到好处,从此如获新生,至少是在职业生涯规划方面。

  

  这种基因使然的本能推动着詹姆斯在雷阵雨的掩护下往天花板上装了24个炸弹,但我们无意引爆其中任何一个;同样的冲动驱使肖娜记住了每一层锁的密码,当然我们也不屑于使用其中任何一个;米克轰掉了所有的灭火器,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在计划内。

  

  然后当我们沾满雨水的靴子踏上光滑的瓷砖时,是人们自己把枪口指向天花板,开始惊慌失措地开火,终于在若干秒后击中了其中一个不幸的炸弹,把一切都搞砸了,就像他们在核武器、全球变暖、经融危机和移民问题上所做的一切一样。

  

  这是第二个忠告:人类一抬枪,你就要小心了。因为他们不是要往别人身上开洞,就是要往自己身上开洞。如果说,出于某种原因,我们的染色体决定了我们只能是无赖、杀人犯和反社会分子,那他们的基因就决定了他们本质上只是一群有自我毁灭倾向悲戚的灵长类罢了。

  

  接下来我猜你可能会问,为什么这一切发生在上午八点十五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如何计划的?你们难道只是晃晃尾巴就敲定该在什么时候抢银行什么时候溜之大吉?

  

  那些商业电影,可能会给你留下一些错误印象,觉得策划一次行动只需要费几个蒙太奇的功夫,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围着一份地图指指点点、高谈阔论。但真实的情况没有任何故事性,如果试图用镜头记录,你只会得到像山一样关于连续三个月在银行开门前坐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做纵横数独的一大堆胶卷。

  

  现在想象你跟我一起坐在中城银行对面那家咖啡馆里,和那些双眼浑浊的上班族分享一张桌子,爪子上捏着一张千疮百孔的报纸。早上七点半,早班的保安们就已经到了银行门口等待交班,再过10分钟,中城银行忠诚的雇员们到来开门,然后在里面等待运钞车的到来。那个装满钞票的铁箱子终于慢慢吞吞地到来,两位面熟的保安(通常是“屁股长在脸上”和“屁股长在正常的位置”)就站在门口警戒,不让你我等闲散分子靠近运钞车。此后银行暂时关门。

  

  在其他中城银行豢养的员工挤进他们灰色小隔间和经理办公鸽子笼之前,我们还有十五分钟时间,也就是在这十五分钟时间里,中城银行被炸得像米克早餐的燕麦一样,为我们十恶不赦的履历上又添一笔。

  

  我知道你的表情,你只会把这种眼神留给真正的无赖坏蛋,中城银行丢了钱,名声和屋顶,但往好处想,至少没人把命丢了。我没有白白牺牲了三个月的懒觉时间,也算是万事大吉,完美收官——

  

  “这里应该是5。”

  

  “什么?”我说。

  

  “这里,第七格,应该是5。最下方还剩两个格子,因为这行的纵行有5,横行也有一个5,所以那里应该是5。”

  

  我扫了一眼,把数字填进格子里。然后抬起眼睛打量坐在我面前的家伙。

  

  我见过最红的金毛寻回犬——坐在我面前,桌上摆着一杯美式咖啡,穿着红色的套头衫,抓过我的圆珠笔把剩下的格子飞快地填满了。

  

  他把皱巴巴的报纸推还给我。

  

  “这里还是要有点技巧,”他说,“我也总是会卡在这个位置上,但是只要能确认周围的数字,再如此类推到全部就好了。”

  

  他闻起来像阳光、甜甜圈和ISLE OF DOGS。

  

  “哦,”这位红小子终于注意到我那根弓起的眉毛,“我很抱歉——”他爪忙脚乱地把笔还给我,“我没忍住,你看起来苦恼了好一阵,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是在苦恼,我是在忙着盯梢,当然他不需要知道这一点。我又抓紧时间打量了他一次,他个子很高,毛发打理得松软而干净,身着刚才提到的那件柔软的红色套头衫,一件格子衬衫被皱巴巴地塞在里面,斜挎着一个单肩包,上面有中城警局的警徽(我警惕起来),衣领七扭八歪,粘着点甜甜圈的糖霜。他有双棕色的眼睛。

  

  尽管他看上去像个赶早课的大学生,但是他那双眼睛却与坐在周围的上班族一样,透露出迷茫——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半天,或是下半辈子要干什么的迷茫。

  

  “我是巴里,”我收回目光,“巴里·艾伦。”他紧张地把两只爪子搭在桌上,“小时候我和艾瑞斯总是比赛玩这个。”

  

  “谁是艾瑞斯?”我问。

  

  “哦,”他眼里透露出怀旧的眼神,“艾瑞斯是我最好的朋友。自从乔领养了我,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他们都是诚实、善良的好人。”

  

  “抱歉听到这个,”我说,并且确信我知道谁是“乔”,乔·韦斯特,一个诚实、善良的蓝领警察,对中城的公民来说是件好事,对中城的罪犯们来说就另当别论。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他无精打采地说,“我只是希望我也成为他们那样的人。”我没指出那在基因学上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你是一个条——”我改口,指着他单肩包上的标志,“警察?”

  

  “哦,对,对的,”他腼腆一笑,眼里的忧郁被暖意和生命力取代,变化剧烈得使人惊慌失措,“——司法技术鉴定员,实际上。”

  这能解释他袖口上的泥土,这能解释他毛发里那股微弱的化学成分的味道,这解释不了为什么他距离迟到还有五分钟却还坐在咖啡店里,和犯罪分子肩并肩。

  

  “好吧,”我说,“做得好,小红。”在他身后,银行的大门已经缓缓关上了,我折起报纸,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冰冻枪紧紧地贴着我的大腿。

  

  你肯定已经厌烦了,但这是我最后一个忠告。如果你打定主意要在有限的生命中过一把当食肉动物的干瘾,又没那么走运到染色体刚刚好23对的话,那就收起你的爪子做他们的宠物吧,你的牙齿和关节会受益无穷。

  

  然后我走开了,临走前不忘拍拍他的爪子,顺走了他的手表。

  

  丽莎,我的小妹,彼时正趴在咖啡店楼上的某一扇窗前,坚持暗示我的尾巴在那个时候不恰当地左右移动了一会儿。我宽宏大量地无视了她的话里有话。过了这个早上,我和这个红小子就再无交集了。

  

  “你应该约他出去,莱尼!”丽莎在后座上尖叫,“你的尾巴十年来都没那么大的运动量。”

  

  “丽莎,”我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警告她,“正常的妹妹是不会的对她的哥哥的感情生活那么感兴趣的。”

  

  “什么?莱要约谁出去?”米克在副驾驶后知后觉地问。

  

  “他偷了他的手表,米克!”丽莎从后驾驶座扒开钞票把毛茸茸的头伸过来,“他一直戴在手腕上!”

 

  我狂打方向盘闯了一个红灯,丽莎被惯性甩进米克的鳞片里,“你不是第一天见到我,小妹,我看起来像一个守法公民吗?”

  

  “莱想偷谁的手表就偷谁的手表,想和谁约会就和谁约会,这很公平。”米克扶起丽莎,后者正在微弱的抗议。

  

  “呃,伙计们?”肖娜犹豫不决的开口,“我想我们被盯上了。”

  

  她话音未落,倒车镜里就闪过一道红色的闪电,争分夺秒地接近我们。

  

  “狗屎,”我把方向盘交给丽莎,抓起冷冻枪,“是那个红色的怪胎。”

  

  说时迟那时快,在那一微秒内那团红色的影子已经近到窗前,那一瞬间我感觉时间停下来了。我能感觉到静电让我的毛一根根地立起来,像是我们远古的祖先在面对威胁时那样寒毛直立;我能听到血液在我耳朵里流动,像是某种未知的咆哮;我能闻到空气中的臭氧和电流,像是风暴来前的预兆。车子腾空而起,一瞬间的失重,像铅球一样吊坠着我的内脏。然后我看到——

  

  ——我看到面具下的那双棕色的眼睛。

  

  “是你!”我们俩同时叫到。下一个瞬间时间又恢复了流体的性质,我们连车带人地砸到地上,闪电一闪而过,丽莎焦急地喊我的名字,远处的警笛还在坚持不懈地尖叫着,而我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呆坐着。

  

  然后是——爆炸!爆炸、爆炸。

  

  总而言之,上午八点十五分,中城银行被炸上了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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